父母离开我们19个年头了。时光如水,岁月如梭。在失去父母的日子里,许许多多的往事悄然淡去,而思念父母之情却深藏心底,宛如就在昨天,历历在目,日久弥新。
儿时记忆中,自己特别贪玩。每到星期天如出笼的小鸟,和小伙伴玩“嗨”了,只到晚上钻进被窝才想起老师布置的作业。那时知道,若完不成老师布置的作业,第二天就得挨老师的处罚,或者教室门口罚站立,或者屁股上挨杆子。敬畏老师的厉害,慌慌张张爬出被窝,摸索着点起煤油灯,拿出作业本来,匆匆忙忙赶写作业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困意朦胧,抬头看一眼桌子上的马蹄表,已是夜里十一点。困意难耐,几次想扔下作业。突然发现,在我身后,母亲陪伴我默默地坐着。我不解地问道,“娘,您怎么还没有睡觉啊?”“怕你写作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小心着凉。孩子啊,白天可不能只顾着玩,连作业都不知道写,要记住,要做一个勤奋好学听话的孩子,凡事不要养成‘拖’的毛病,赶前不赶后......”母亲朴实的话语带着几分指责。自知理亏的我赶紧趴在桌子上专心写作业。此时,母亲停止了指责,依旧默默地坐在我身后。静静的夜里,有母亲的陪伴,心里暖暖的,母亲的爱让我的倦意全消。
有一年初冬,我不知怎地感染了流感,不时地呕吐加上高烧,折磨得我精疲力尽、神志模糊,躺在床上疼痛难忍。母亲守护在我的身边,不时地用热水烫好的毛巾给我覆盖额头。昏昏沉沉间不知睡了多久,夜间突然醒来,发现桌子上的煤油灯还依然亮着灯光,床前脸盆里的水仍冒着热气,毛巾依旧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。斜眼看去,母亲静静坐在床前默默地照看着我,灯光映照出母亲瘦弱的身影。见我醒来,母亲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说到“不发热了,再吃点药就好了。”母亲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昏暗的灯光下我发现母亲的双眼布满了血丝。我知道,在自己患流感这几天里,是母亲不分昼夜地照看着我,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。我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,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,母亲手臂上的体温似一股暖流充斥着我全身,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淌在母亲的手臂上。
长大我参加工作,当时县城通农村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车。记得那天,到了夜里9点,公交车才缓缓停在村边的大路口。饥饿的我匆匆向家赶。借着月光,很远就看到村口的小路上有两个身影在晃动着,走近才发现竟然是父亲和母亲。母亲到:“上午邻居小王回来了,说你今天放假回来,你爹知道后非得要出来接你。这不,下午我们在村口来回接你五六趟了,接不到你他也不肯回去”。父亲顺手接过我手中行李和母亲转身走在我面前。
我尾随在父母身后,望着父母的背影,在皎洁的月光下,突然发现父母苍老了许多,两位老人走路不再像原来那样轻松,两脚行走时,有一点鞋拖地面的声音,静静的夜里这种拖拉声特别的明显。我向前紧走一步,用双臂分别跨住父母的胳膊说到:“我这次计划在家多住几天,想吃母亲做的手擀面了……”
一幕幕与父母在一起得美好时光、一段段生活的温馨片段、一句句父母的谆谆教诲、一餐餐美味无比得饭菜,往日和双亲一起生活的片段,犹如奔腾的江水,不断在脑海中涌现。
多想找回曾经的美好时光,再重温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岁月;再感受生活的幸福温馨;再聆听父母的谆谆教诲;再吃一碗母亲做的手擀面……但过往的一切美好已成往事,化作惆怅。
忆起缕缕往事,忧伤的思绪在心底蔓延,心中总有那么一种难以表述的伤感在内心深处徘徊。无尽的思念,柔曼而绵长,回忆起双亲,潸然泪下。往事已成记忆,无法一一用语言表述,任由思绪不停地涌动,澎湃成浪花。
“子欲孝,而亲不待”,父母为我们无私地奉献了一生,恩情还未来的及报答,双亲已经离去,恩情化成思念,成为永远的遗憾和牵挂。
夜深沉,风静止,思绪沉浮空荡,站立窗前遥望夜空,遥想此时天堂一定很美。心痛触,轻触笔,思念融汇笔尖,写下段段往事,化作我对父母的无尽的思念。
愿岁月无恙,天堂安好! (孟昭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