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 李平
俗话说,久病床前无孝子。但在彭集街道东李楼村李风英看来,作为子女,父母生我养我,现在生病了,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照顾,以尽孝心。多年来,李风英把她的想法付诸于实际行动。
在别人看来,90岁算是高龄了,经历比别人多,看的风景也比别人多,这辈子也算值了。但李风英不这样想:“我母亲这辈子为了我们受了太多罪,现在条件好了,我要把她受的那些罪都补回来,多享一天福是一天。”
2016年正月十五,李风英在厕所发现一滩血迹,问起母亲孙如莲是否知道厕所血迹来源时,老人只说不是自己的,就是最近上厕所时间长而已。在去医院做过检测之后,医生告诉李风英,她母亲疑似患有子宫内膜癌,但由于年纪偏大,已无法进一步确诊。听完医生的话,李风英感觉天就像塌了下来一样。她意识到母亲的身体虽然看着还硬朗,但实际可能大不如前了,留给她照顾母亲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。
孙如莲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,去医院不知跑了多少趟。就连医生都说,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,再看也没啥意义了,回家等着吧。李风英拽着医生的袖子不撒手:“我只求着俺娘能让我多伺候一天,让我给她尽尽孝。”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“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我都尽力去做,只要俺娘能少受点罪,多活一天。”为了伺候母亲,李风英不顾正在中考的孩子,搬去农村老家,全年无休地照顾着。就连中考、高考那几天,她都因为放心不下母亲,没有回去陪孩子考试。她说:“没什么后悔的,中考、高考只是孩子的一段人生经历,他还小,以后的路还很长。但是俺娘只能数着日子过,活一天少一天了,我必须得照顾她。”
不知不觉,李风英已经照顾了孙如莲4个年头。对于其中的点点滴滴,现在回想起来,她都自叹:“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。”
四年的习惯,让李风英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。每天早上六点,她就先起来将尿罐倒掉后洗刷干净,收拾完屋里和院子后,给母亲喝点淡盐水或者蜂蜜水,有时母亲胳臂没有力气,她就端着杯子一点一点地喂给母亲。由于便血严重,母亲需要每天两顿吃三七粉。怕母亲喝不惯三七粉的味道,李风英每次都要加入蜂蜜、羊奶或酸奶调味。“母亲饭量小,我就一天给她做四顿饭,年龄大了,更得跟上营养。”
以前,李风英娘俩在一个床上睡。李风英睡得晚、起得早,影响母亲休息,后来就又搬了一张床。夜晚时分,万籁俱寂。一声细微的呻吟,不比蚊子的嗡鸣声大,却将李风英惊醒。回头望去,一边大床上的母亲似被尿意憋醒,瘦弱的身躯轻颤,挣扎着想起身,却很艰难。起身、下床、双手搭在母亲肩膀上,配合着她的动作,将她扶下床坐在坐便器上。过了许久,李风英再将母亲扶到床上躺下,照顾妥当后再回到自己床上。“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摸摸俺娘脚热乎不热乎才敢睡觉,晚上也不敢睡得太沉,早上醒来也得先喊喊有反应不,只有睡在她旁边才放心。”为了照顾母亲,李风英每天晚上最少起来4次,一年365天从未间断,还练成了“竖起耳朵睡觉”的特殊技能。
“她现在身边一刻也离不开人,就怕一个不小心她又自己出去上厕所出意外。”李风英的担心不是没来由,或许是用不惯尿盆,这几年,孙如莲栽在厕所里的次数数不过来。“倒个垃圾、盛个饭的功夫,她又自己跑厕所里了。”
说话间,又看见孙如莲起身去了厕所,忙追了上去。过了好一会,李风英才搀着母亲回来:“老毛病了,老说要上厕所,去了等半天也没有尿。”记者跟着李风英去了里屋,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台吸氧机,还有几盒药。屋里收拾得很干净,虽是酷热的夏天,到处闷得不透气,屋里却没闻见老年味。
李风英给孙如莲吸上氧气、吃完药,又喂了点水果。“想想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把我这样拉扯大的,她年纪大了,记不住事,就把她当小孩哄了。”李风英感慨地说道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“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小事,习惯了就好。”李风英认为,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人子女再平常不过的事。